【哈金】Through the fog
1.
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就像梦一样？
金妮苦笑。又到了这里，总是在这里，总是梦见自己在这里。
火车喷出的白烟让车站迷蒙了，那辆红色的列车明明就在眼前，却像个了一层厚纱布，总是看不真切。
金妮无助地看着车站的时钟跳到了十一点五十；十一点五十五……但她却推着高到天花板上的行李在车站徘徊，永远就只能在那里徘徊。
但她想要上去，到那辆列车上。因为她总觉得有那里什么在等着她。她轻叹了口气，如果冲过去会怎样？她想。
时钟跳到了十二点整，火车开始鸣笛，低低的声音扰得她心里痒痒的。她的心冷却下来——难道自己又要错过这班列车了吗？
她生气了，一切都让她恼怒，一切都是罪因，一切都是错误。
为什么自己要为了这一切受气呢？为什么要承受它一次又一次地离开而自己无法去追寻那个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金妮的恼怒使她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她撒手，放开笨重的行李车，就像一头发疯的西班牙牛一样——她自嘲道。然后她冲破了那片迷雾……
而迷雾的那边是什么呢？
金妮发现列车已经启动了，她气息放缓慢下来。
光芒照进列车，顺着车窗，是一片梦境一般梦幻的白色和太阳落山的景象。她感觉到那个吸引她的东西似乎更强烈了。
她向前走去。是空旷的列车车厢。什么也没有。
她又执着地走了几步——
——那个包厢里坐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头发像鸟窝一样凌乱，但看得出是精心整理过的；他戴着复古的黑框眼镜，衬得他的皮肤更加地细腻白嫩；他的胸口打着金红相间的领带，和她胸前的一样；最重要的是，他抬眸————
那个男孩，拥有一双明亮，美丽，动人，透彻，闪耀的绿眸。
男孩看见她，对她笑了。
2.
金妮醒来，然后她忘掉了那个梦。因为她总是梦见同样的场景——车站，火车，白雾。
但她却习惯性地忘掉了，昨天的那场梦，她冲破了迷雾。
她从床上醒了，洗漱好，系好领带，然后失望地发现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提着书包走出了宿舍；甚至没有分一点儿心去看休息室里有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就离开了那用大片的金红色布置的休息室。
她奔向教室，可恶的老蝙蝠斯内普在她的前一秒踏进教室，然后毫不客气地为格兰芬多扣上了十分。接着她就收到了来自格兰芬多座位一边的眼神。
她没有在意，然后坐在教室的最后面，像是想把自己藏起来一样。
朋友传来纸条，问她没事吧。
她回了一句，他们敢笑我的都该下地狱了。
然后她就拿出书，看着魔药书上的一副插图出神。
那是一棵幽绿色的蓝雪花的插图，虽然不知道有多珍贵，但她只觉得那朵花很漂亮，深绿色的花瓣上还缀着晶莹剔透的雪花，闪耀着，刺伤了她的眸。
接着，格兰芬多又被扣了五分。
要问原因？或许金妮会给你一拳。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刚才走神走得厉害。
因为她从那朵蓝雪花上一直想到了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的眼睛。
金妮一下课就离开了魔药教室，她恨不得赶紧逃回宿舍，好不被其他发现红宝石少了十五颗的格兰芬多们用那种格兰芬多特有的“欢迎”的眼神盯着。
但她抓着书包，才没走到楼梯口就被人叫住了。
“金妮。”那个人叫她。
她抱怨了一声梅林，然后自认倒霉地回头，结果惊讶地发现那人是赫敏学姐。据说赫敏和哈利·波特有着“不可告人”关系?
算了，至少他们很亲近。
于是她站在了原地，那个赫敏向她走来。
3.
“金妮，勇敢一点。”
金妮泄气地躺在宿舍的床上，把手心里的被子。
她心烦意乱，就连朋友让她练习即将到临的圣诞晚会的舞步也不能把她的兴趣提起来。
其实说是圣诞节的舞会，但她们还差了一届的资格才能参加，只能等待高年级的学长们的邀请。
那句话有什么用！什么意思啊！这难道就是聪明人帮助别人的方法吗？
“怎么了，金妮——还在想救世主吗？”这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对哈利波特一贯的称呼，但在格兰芬多的口中，没有斯莱特林的那种讽刺意味。
但金妮依旧听得很不舒服。
她想摇头，但她却在听到那个词汇之后一下子失望了；她点了点头。
朋友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你的脸色苍白地吓人，金妮，你应该去照照镜子！”
金妮这么做了，因为她想看看镜子里的那个“懦夫”，想狠狠地嘲笑那个“懦夫”一番“她根本就不配当一个格兰芬多”。
但她看到的呢？
她看到镜子里是一个红发的少女，有着一双深色动人的眸子，微红的脸颊，皮肤白皙但有些病态地苍白；她还有高挺的鼻梁和诱人的唇。
她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问道，你不应该去试一试吗？
她笑了。她会成功的。
因为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哥哥们后面的一个幼稚的小女孩，也不再是容易被一个灵魂操纵的无知的孩子了。
雨果的《悲惨世界》中有一句话，“当女人意识到了自己的美丽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现在，也许就要用这句话来形容金妮了。
但当她带着笑容走出洗手间准备到休息室里去的时候，宿舍门被敲响了。门外又是赫敏学姐。她微笑着，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然后赫敏告诉她，哈利在猫头鹰塔等她。
4.
金妮去了猫头鹰塔，因为她正想找那个人，就算他们要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她也一定要去。
因为他在等她。
路上，她碰到了哈利的同学纳威，那个有名的“坩埚毁灭者”。但金妮听说了并未以此嘲笑他。
因为金妮恨那个老蝙蝠几乎恨之入骨，所以她相当地同情他。
纳威本就胆小和腼腆，也许因为她是个女生吧，金妮这样想，所以纳威见到她整张脸都涨红了，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金妮失去了耐心，告诉纳威如果再不说的话她就要离开了才从纳威那里听到一句完整的话——
“我想邀请你去参加圣诞舞会！”
金妮为难地摇摇头。
她不想伤害那个可怜的男孩的自尊心，但她已经决定了自己要和谁跳舞。但她犹豫了一下。
因为如果她拒绝了纳威，那么哈利要是已经有了舞伴，那么她就只能在圣诞之夜在礼堂外和朋友们散步了。
但她还是委婉地拒绝了纳威，因为她觉得，除了哈利，她不想跟任何人跳舞。
她无法去看纳威那失望而惨白的脸，所以她跑的飞快，她不在乎十一月的飞雪与冽风，她只是想着——他在等她。
她登上猫头鹰塔时已经气喘吁吁，塔边的一条放飞猫头鹰的走道上站着一个黑发的少年，肩上站着那只美丽的白色雪號。
她呼着气走过去，嗨，哈利。她说。
“哦…嗨，金妮……”哈利的气息显然乱了一下，而且语气听起来有些奇异。
“……你找我？”
金妮逼着自己看着海德薇而不是哈利那双翠绿色的眸子。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哈利也没敢看金妮，他也低着头，所以二人都没有看见对方的那双，不会说谎的眼睛。
“那我有事要问你！”
金妮的话一下子脱口而出，她自己显然也被一瞬间的冲动吓了一跳；哈利还未说出口的话又止住了，他只想听听她想说什么。
“……那…你想问什么？”
“我——”
金妮深呼吸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大声地问了出来，
“你有舞伴了吗？”
哈利长舒了一口气，他差点为自己的胆怯而笑出来；白雪落在了海德薇的头上，海德薇不满地叫了两声。
哈利的笑容在雪天衬得更加地温暖，像是六月的暖阳一般，那双犹如蓝雪花的绿眸没有蛇的阴冷，只有如植物滋长一般的充满活力与生机。
“没有，当然没有——”
听到哈利的回答，金妮也笑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却一下子看见了哈利那双绿眸正熠熠生辉，她移不开眼了。
“那么……”哈利咽了口口水，“你可以做我的舞伴吗？”
5.
金妮在上五年级的时候收到霍格沃茨寄来的级长徽章。她并没有很高兴因为这并不意外。
自从她和哈利在二年级那会儿参加了圣诞晚会以后她就一直被一只甲虫关注着，时不时的，预言家日报上还有“金妮·伟司离”这样姓氏的拼写错误出现。
朋友来安慰她，但她却笑着说已经习惯了。因为她确实习惯了，和她所爱的人一样。
她明明出门地很早，但没想到到了车站却已经到了十一点五十多。所以她几乎没有什么思索，吻别了父母和已经成年的兄长就奔上了火车。
烟雾缭绕，汽笛的声音并不好听。奇怪的是，金妮发现前几个车厢里竟一个人也没有。金妮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她向前走了几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似的。
火车开动了……眼前的景象缓慢地移动，窗外是一片灿烂的白日与初升的太阳。
金妮呼了口气，向前走去，就好像正要去迎接什么一样。
然后她就看见了前面的一个包厢里坐着一个少年，少年正烦躁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让它更加凌乱，他的脸上透出红晕；他显然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到了车厢边。
“哈利？”
金妮敲了敲玻璃，想要问哈利能不能和他坐在同一个包厢——自从那此舞会之后，她就和哈利成为了很好的朋友——但她并不想只止于这一步。
哈利像是被吓了一跳，他回头，看见门外的金妮，深呼吸了一口，走了过去。
“金妮……”
“怎么了？”金妮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有些紧张。
“你……”哈利几乎是手足无措地攥紧手；金妮惊讶地发现哈利的眼睛更加地迷人甚至可以达到一种“危险”的地步了，黑色的瞳孔在绿眸中颤抖起来，动人到了极点。
哈利一狠心，松开了手。
“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
“当然。”
然后她的朋友们和他的朋友们从隔壁的包厢里涌出来，一片热闹的欢呼声。
是的，他们冲破了那片迷雾，选择了携手走向未知与他们共同的未来…………
